Monday, May 23, 2005

23 May 2005

話說﹐我有隻智慧齒係打橫生的。又話說﹐醫生話要我剝左個隻智慧齒﹐但係因為牙齒係會不停咁生的﹐所以剝左一隻就一定要剝埋上面個一隻﹐如果唔係就會越生越長好似老鼠咁。於是我就要排期剝牙。又話說﹐我的牙因為大部份都係牙肉入面﹐所以要割開d 牙肉先可以拿到隻牙出來﹐所以要做一個小手術。咁醫生問我你怕唔怕, 我話怕到震, 佢就提議如果係咁就不如做一個局部麻醉﹐咁就可以一覺訓醒隻牙已經剝左。好, 信你。

話咁快就到左要剝牙個一日喇。之前的星期日晚, 即係尋晚﹐我已經特登走去食一餐好的。到底有幾好呢?其實都幾豪下。我先去連城廣場的 Domon 食一個便當﹐普普通通咁喇。然後呢﹐就果然係貴夾唔飽﹐於是好心的阿正就陪我去和民再食過。今次就 happy 喇﹐食左好多野, 有兩樣野係一定一定要 recommend 俾大家的, 仲要係 highly recommend.

第一樣就係牛油焗帶子。對於一個鐘意焗, 蒜蓉, 牛油, 帶子, 香味, 同埋油的人來講﹐呢一味簡直係 GOOOOOOD. 我係無乜期望的情況之下將呢舊帶子放左入口之後﹐佢竟然將我的味蕾一下子間帶到了上天堂!嘩~~~~

第二樣係朱古力軟心蛋糕。熱的古古力蛋糕﹐有凍的Vanilla ice-cream 陪襯;硬的古古力蛋糕表面﹐有軟的古古力漿係入要陪襯;一啖凍的白色雪糕﹐一啖熱的古古力漿﹐一啖軟綿綿的 cream, 一啖硬硬地的古古力蛋糕……啊……

仲有﹐唔係所有寫左「人氣」的食物都咁好食﹐「廣島燒餅」就係一個好例子。兩個字:「徙錢」

正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好開心咁食完我最後的晚餐之後﹐我就番屋企接受現實﹐等待被屠宰。

今朝一早我就起左身去醫院﹐心情平靜。然後我走左入去病房﹐要換衫。係一片好迷惘的情況之下我就走左去換衫。然後出番來係度呆坐﹐一路我都淨係識得左望望右望望咁。又唔敢做其他野, 又唔知要做乜野, 又唔知要等幾耐, 又唔知個過程會點﹐又唔知幾時先到我﹐又唔知可以做得d 乜……

係一片迷惘之中﹐醫生來了。原來呢間房咁多個麻甩佬都係來做割牙的。都好, 有人陪下我, 雖然咁多人都係做同一樣的手術令我感覺到呢度有d 似屠場……+___+

醫生解釋完個手術我聽之後我就簽左一份生死約﹐之後我就真係覺得好無聊但係又有少少緊張﹐於是就走左去訓覺。話晒我都訓得咁少﹐當然係一倒頭便睡著。

一個小時後﹐睡得正好﹐有個醫生突然係我床尾出現。

「可以入手術室架喇。」

「轟隆~~~!」背後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雷響。唔係呀嘛!真係到我喇!我未訓醒呀, 未有心理準備好呀, 喂, 唔好推我入去呀, 喂, 喂~~~

就係咁, 我坐左係架輪椅上面俾推到手術室裡面。呢度真係好凍好凍﹐我已經好驚, 仲要咁凍﹐又驚又凍有乜好做?梗係打冷震啦﹐狂震個隻。

護士repeat 左幾次我個名同埋我要做的手術俾我聽, 我心諗﹐到底佢地係為謹慎起見, 定係以前 careless 得滯推錯病人入錯手術室劏錯人…? 嘩~~~唔好諗唔好諗…

之後最最得人驚的時來了。打一隻用來輸入麻醉劑的管入去血管入面﹐我以前睇過本書好好笑的﹐叫做「我是實習醫生」﹐佢好似講過話呢種叫做「點滴」(Drip)。 我諗都係。以前我英國來香港的表哥水土不服入左醫院﹐我都見到佢左手手背插左一隻管狀物體。我同佢走的時候親眼兼近距離睇見醫生幫佢拿番出來的時候的情況。支管係皮膚下面點樣好似一條大蟲咁滑過﹐血管點樣立刻變形﹐我表哥的表情係何其地痛苦……所有所有, 我都歷歷在目。此刻竟然突然間到我!叫我怎能不驚。

我依然記得好清楚﹐佢地要拿左我隻左手﹐然後抹酒精﹐然後超出力咁「連」實我手臂…跟住就feel 到手背有一度劇痛。我簡直係依家都仲可以想像番出有幾痛。手背已經好少肉﹐又多血管﹐仲要打橫咁插支針落去﹐傻架?!

我已經好痛﹐個人又好驚, 我本身又好怕痛, 個地方又凍, 個環境又得人驚, 仲要佢地攪極都未攪完﹐插左支針入去我手背之後仲要chok 來 chok 去, 天呀﹐我真係成個人都拉到衡晒, 差d 就精神崩潰。

誰知惡夢未了。佢地話我的手背的血管有太多 valves, 所以頂住晒, 要再來過。我聽見呢個消息之後已經想死﹐點做醫生架你地!?好彩跟住佢話要係手臂插唔係手背。喂, 手臂同手背喎﹐根本不可同日而喻。到佢地又好大力咁楂我手臂谷完血之後, 我已經好似手臂撞親咁痛 – 打左入去了。

你睇!差幾遠!一早就應該打入手臂啦!攪乜鬼野手背者!無聊!痛到我死!手臂肥騰騰咁多肥膏 byebye肉你唔打, 係要打落去d奀挑鬼命的手背!痴線架!我都忍唔住出口怨佢地「唉早知手臂無咁痛你地就應該一早打手臂啦﹐攪到我咁鬼痛!」

好快﹐就推左入手術室正室。我話我真係好凍好凍﹐佢就俾左一塊好似新鮮焗完的被俾我蓋左…好暖好暖…

…終於都暖番晒…好暖好暖…我望住天花皮上面的手術燈…一盞, 兩盞, 三盞…

……

……好暖……

之後, 我只係記得閃過一個 moment, 係有幾個醫生的頭, 個個都望住我, 應該係做緊手術的時候吧。然後又睡著了。

……..


晒番的時候, 我已經係番病床上面﹐頭先的一切都好似係發左場夢咁。

當然﹐之後的先係惡夢。係訓下又醒下的情況之下, 我終於都決定起身走人。唔想留係度。想番屋企。想食野﹐想飲水。我已經十幾個鐘頭無食過野無飲過水。好辛苦。好想好好咁食番一d 可以飽肚的野……雖然我知我個口咁痛根本就無可能。但係我對打機同雀友打麻雀一樣, 認為係能醫百病的﹐所以我都一心希望我可以番到屋企之後開開心心咁打機忘記口裡面仲不停咁流緊血的傷口有幾痛。

係等緊拿藥的時候我個口都仲流緊血﹐不停個隻﹐仲要混合埋口水一齊, 痛到飛起。時間一分一秒咁過去﹐麻醉藥的效力亦都係度一點一滴咁消失﹐我開始覺得越來越痛﹐尤其係到後來番到屋企的時候﹐簡直係痛不欲生。

我想飲水都唔係好飲到﹐飲水的時候個傷口就特別痛﹐莫講話食野﹐但係因為實在係太肚餓﹐當時我肚餓到連飯咁大粒咁硬都想就咁唔理三七廿一吞落去…到最後我阿媽拿拿聲幫我叮一個叮叮粥﹐我淨係食d 粥食唔到d料。但係已經係好好味﹐佢本身已經係好好味﹐係我餓左十幾個鐘頭之後就更加覺得好好味。

到後來真係好痛好痛, 我又無食野咁耐﹐但身體都無食物去燃燒﹐個人開始變得好凍。大熱天時我都可以著衫…平時我係屋企唔著衫都出晒汗架。我著左衫都覺得寒, 係寒, 從心而發的寒。當時我實在係痛得好緊要, 我只能夠躺在床上悲傷地等止痛藥的藥力發作…一面不停地後悔 「why me?」點解個天要我隻牙好生唔生打橫生?

最痛無過於今次。上次係湯石打波拗柴都係好痛, 但係痛得可以忍受得到。今次﹐真係痛得不得了, 而且是不停地痛, 沒有一刻是不痛的, 亦真真正正地痛得我淚水都忍不住了。每一刻我都感覺到口裡面好像是被人用鋸刀慢慢地剖開﹐牙痛得連頭都痛了, 好像是孫悟空的金鋼圈一樣緊緊地掐住。

在劇痛和流血中睡著。我醒來的時候已是天黑﹐家人都吃過晚飯了。最疼愛我的媽媽就因為陪伴了我一整天沒有時間工作, 晚飯都沒有吃就外出去工作。苦了她。

晚上﹐我吃過一些不太稀的粥。吃過百福的燉奶。感覺好了一點點。

但願自己早日康復。唔好有***任何的***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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